“不错,那些流民身上多半有伤,也许早就在他们喝的水里已经下了蛊虫,那他们往那边移动,只能是”高璟昀停顿了一下,身体里涌起一股异样,“虫母在那里。”“那这样就解释通了,久居深山的巫栖族人朴实热情,他们曾带我去看过地里那些耕作的牲畜,动作整齐迅速,像是被人控制着一般,想必就是虫母在控制它们了。”“所以他们向西南就是为了更靠近虫母,这样就可以通过虫母的力量控制更多傀儡?”而且傀儡一旦被控制,是不用进食的,的确是可以省去粮草,难怪他们会绕道西南,既扩充了兵力,还节省了长久作战的粮草问题,还能诱他离开京城若真是如此,的确是一箭三雕。楚羽:“这只是老夫的猜测,上册书里只写了如何制蛊,只有得到王庆手中的那半本才能知道得更确切。”想到王庆,高璟昀陷入沉思,他不知道秦修宁那边如何,亦不知能不能顺利拿到蛊书就在此时,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那个少年突然出了声,声音不大,但是说出的话却仿佛掷地有声。“或许他们只是想引陛下过去。”作者有话说:久等了,我把明天那章放在0点,这样宝子们就可以一口气看两章了。两只的苦要熬完了,甜不远了,信我。你终会回到我身边的高璟昀随之抬头,打量这个孩子,他从进来就站在鹰架边,眼睛在一直看着垂垂昏睡的紫菜。他胸厚肩宽,手粗脚长,浓眉大眼,厚厚的紧闭的嘴唇像是用石头刻出来的,跟他印象里的大哥高璟瑄一样目光炯炯,仅十四五岁就显得有几分英伟。“说说你的想法。”这个化名“葛丰”的男孩,自幼在田间长大,无拘无束惯了,他并不觉得面前的皇帝有多可怕,他微微仰起头看着高璟昀,看出他目光中有几分期许,便将自己想的说了出来。“我们小时候在水田里抓泥鳅,那东西特别滑溜,又特别狡猾,所以我们会提前七日就在水底铺一张草席,边上放一个竹篓,上面撒上一些香饵,但是不着急捕,待我们把它们喂饱,他们也都适应了这两样东西,我们摸黑就下水,几个人在后面赶,制造水流,它们抵抗不住香味的诱惑就会顺着水流最后自己游进竹篓,这样毫不费力,而且抓到的泥鳅又肥又多。”少年说完,恰到好处的停下了,又变回了一旁毫无存在感安安静静的样子。高璟昀很难不对他心生好感,这个年纪的孩子,大多数是冲动、武断、爱炫耀的,而他却思路敏捷,知进退,没有高谈阔论地论兵议政,只是淡淡地讲了这样一个故事。而且他知道,高璟昀一定听懂了。这少年身上显露出的分寸感、松弛感令高璟昀十分羡慕。“你些都是你母亲教你的?”男孩摇头。“我娘在我九岁那年就病死了。”不等他继续问,他便道,“是我们村里几个没爹没娘的在一起试出来的。”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“十四了。”忽然高璟昀想到,他今年十四岁,也就是十五年前,他的大哥高璟瑄还活着。究竟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?“那你可曾见过你爹?”男孩又摇头,晒得有些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,“我娘说,没等生下我,我爹就死了。”高璟昀不再追问了,待一老一少退下后,周围立刻静下来,只有烛火和帐外的篝火噼叭声交织着,高璟昀双臂撑在面前的沙盘上再次陷入沉思。一南一北两条路,在他面前蜿蜒绵长。他现在就是那肥美的泥鳅,王庆和翼王在他身后制造水流,赶他入西南,而那些流民和虫母就是香饵。他知道那是陷阱,这对他体内的那个“傀儡”来说是极大的诱惑。因为他已经听见有个逐渐清晰的声音在头脑中激荡——“去西南,虫母和那些傀儡会让你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,一举灭掉北朝就可以完成夙愿,实现统一,这世间将不会再有纷争。你将是名垂千古的帝王,世人会永远铭记你。”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,像战鼓,和着心跳越来越强。不好的预感。高璟昀使劲地用手敲击自己的头,想阻止这个声音。但头颅仿佛被这声音击穿,久违的头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,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、狰狞、扭曲,他强撑住桌边,才不让自己昏倒过去。泥鳅、流民、小鱼、虫母、草席、高璟瑄、葛丰、竹筐、王庆、水流、翼王、秦修宁这些字眼混乱无序地出现在眼前,直到——他几乎下意识地想到了秦修宁这三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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