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太妃谦逊,九歌却不敢托大,今日之事,她原本也不甚在意,如今看着太妃的面子,更得退一步,便回道:“想是当时吵闹,我并未听清张小姐说了什么,即便说了什么,想来也是一时快语,做不得数的。小女儿家的吵闹,倒要劳动太妃,实在令小女不安。”张太妃见她进退有据,说话又轻言软语、客客气气,一时间想起了早年病逝的女儿,对她不禁多了几分喜爱,也就多聊了几句。当得知九歌的母亲早年离家,父亲已不在人世时,不由得从心里怜惜这个孤女。于是临走前,便对九歌说:“你这个伤,看着不易好,身边又只这么个小丫头,我瞧着,实在是不大妥当。你若是愿意,我与陛下说说,接你来颐华宫住些时日,腿可得紧要着。”九歌不好推辞,便说道:“全凭太妃做主。”张太妃这厢刚走,柴桑身边的李苇便进来了。“姑娘,陛下问你可还安好,是否要同他一道回宫。”“陛下要回去了吗?”九歌问道。“陛下已经等了姑娘小半个时辰了。”“劳烦公公同陛下讲,我并无不适,还想再多留一会儿,请他放心。”原先她只是计划过来露个面,步射结束了就走。但是上午那名女子的话勾起了她的兴趣,“下午替你出气”,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,她如何替她出气。李苇还想说些什么,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,便告了辞,退了出去。不一会儿,却又回来了:“陛下说,请姑娘一定注意自己的腿,万不可磕着碰着,马车就在营外给姑娘备着,不舒服了一定要早早回宫,不要硬撑着。”九歌不知道这是李苇添了词,还是柴桑原本的话就是这样,倒有几分少见的啰嗦。“知道了,劳烦公公替我谢过陛下。”毕竟要经他人传话,九歌也客客气气。下午的骑射比步射难度要大,当然观赏性也高了许多。九歌入席时,场上两侧已插上了两行柳枝。做标靶的柳枝被剥去了外皮,露出约一尺白色,插在地上,参加比试的人各自以自己的手帕系在柳上作为标志,看来这是要射柳。射柳的箭与上午步射时的不同,为无羽横镞箭,这是为利于切段柳枝。射柳自有一套评定标准:既能断柳,又能用手接住者,为上;断而不能接住者,次之。要是断其青处,射中却未射断柳枝与不能射中者,为负。经过了上午步射的比试,不少人已经熄了在帝后面前露脸的心思,再加上柴桑已然回宫,骑射又要比步射难上许多,所以从场上来看,参与射柳的人竟比步射少了三分之一。不过对于一场比试而言,在精不在多,这也足够了。场上的人分为三组,每组约摸数十人,林沐与南昭容分在第一组,所谓骑射,既要人箭术好,又考验人的骑术,林沐虽说骑术还可以,但箭术不佳,因而在这场上也并不显得出众。而南昭容,虽说箭术比不上柏舟,骑术又不及林沐,但两相结合,并不落人下乘。柏舟分在第二组,他们这些人之中,柏舟最不显山露水,但九歌知道,一上了战场,没人比得上他。无论是兵法还是武力,他都绝对是个中翘楚,更难能可贵的是,柴桑对他的看重。众人还在澶州时,柴桑便把他送到军中磨练,上次北征,柴桑交付他的是后援,虽说不如前阵引人注目,但却是绝对的信任,而他也不负所望,事后即使在他们面前,嘴上一句也不提,真正是事了拂衣去,深藏功与名。在他身上,柴桑展现了足够的耐心,他不需要他过早地冒头,而是沉下心来精雕细琢这一块璞玉。场上,柏舟气定神闲,自他去了军中,气质越发沉稳。他先将马头转正,令马先走几步,接着催开跑动起来,两腿夹紧马鞍,身型平稳心然后定。跑到合适的距离,头撑起,腿不离鞍,右肋与腰脊用力往前一推,搭扣、开弓一气呵成,箭离弦之后,立即收弓加鞭,将射断的柳枝稳稳接住。九歌禁不住大喊一声:“好!”“左揽繁弱,右接忘归。风驰电逝,蹑景追飞。”叔夜笔下所写,她今日见到了!场上传来一阵欢呼,今日少年将军的身姿不知会刻在场下多少少女的心中,而明日开封城中,又会有多少女子为之倾倒。待第三组结束,柏舟依旧是场上唯一精准射中柳枝白色部分,既断了柳,又用手接住的人,这一场的输赢,毫无悬念。女子擅骑射者本就不多,因而便同在一组进行,十几个女子头挽高髻,轻描眉毛,薄施脂粉,上穿圆领短袖襦,下穿宽松式长裤,足蹬黑色皮靴,端坐于骏马之上,好一番英姿飒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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