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皇俯视下方,将百官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,她拧起眉头,打断来罗织姐弟的话,重新和百官议政。半个时辰之后,处理完国家大事,百官散去,女皇独留下来罗织。她状似无意地提到修行之法,“听闻袁天师为求永生摒弃了杂念,隐居在深山,一心钻研道法,也不知成效如何,是否窥得永生之法?”“陛下,所谓仙道贵生,无量度人。远离凡尘,摒弃杂念,通过自行的炼养、修道,便能达到长生不死、肉体飞升、身登清虚三境之境地,袁天师若心诚,永生并不是空中楼阁啊!”女皇满目都是向往的神色,又问:“袁天师生来便有道缘,但世人却多愚钝,不知这道……世人皆可修?”袁天师便是当初预言出襁褓中的女皇日后贵不可言,深得女帝信赖,可惜醉心修炼不屑官场,哪怕给予国师职位也不屑一顾。来罗织高深莫测的看向女皇,“道常生万物,天地乃物中之大者,人为物中之灵者,自然是可修!仙人亦贪寿,亦贪生,何况我等凡人?更该修道更该求永生才是啊!”来罗织将道法玄妙大肆夸耀,又着重介绍了来罗敷是怎么死而复生的,说到后面他的神色也狂热起来,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。女皇心有所动,几乎就要失态,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冷下脸来:“大周倡导佛法,而不倡导道法,来爱卿如此做派,与国策相悖,还是低调些好。”来罗织眉心一跳,悄摸摸打量女皇一眼,见她虽然脸色冷峻,眼中却没有过于强烈的指责,他心下大定,拱手道:“谨遵陛下教导,臣定按陛下所言行事。”大殿之外,张宝环遇上永安公主和朝阳公主,眼光微闪,他疾步上前作揖,行动姿势叫人揪不出错来,但是就无端让人看出他对二人态度不同。自认感受到敷衍的永安公主冷笑,讥讽几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“张大人无需在意,永安适才与本宫聊了些不太好的事情,非是针对张大人。”张宝环侍奉女皇多年,自然心如明镜一般,何况他就是始作俑者,遂陪笑道:“自然自然,微臣不敢挑理英王殿下。”朝阳公主微点头,错身而过,纤手无意触碰到张宝环手背上,淡然离开。张宝环收回手,皱眉,抽出手帕擦拭手背,而后离去。朱府。未到午时,朱颜便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醒来,双眼睁开,意识还未回笼,迷茫之中只瞧见了数张喜极而泣的脸:“爹娘,沈渡……”嗓音微微有些哑,沈渡转身倒茶,修长匀称的手迅速翻转,朱颜还没有彻底清醒,他就娴熟地把朱颜扶起,让她背靠在他胸前,将温热的茶水递到她的嘴边。朱颜小口小口抿茶,喝完一杯茶水,她瞪大了眼睛:“我活过来了?”“朱六娘!”提及此,金氏柳眉倒竖,天知道她为这个不要命的蠢丫头白了多少头发,她插着腰,点着朱颜怒斥道,“你够狠心的啊!自作主张吃下那样的毒药,把年过半百的爹娘弃之不顾,你是想把我们都带走是吧?……”金氏疾言厉色、唾沫横飞,朱阔和如氏等人拉住她劝说,喧嚣的声音瞬间把朱颜带回这个活色生香的世界,朱颜靠在沈渡怀中,嘴角高高扬起,金氏骂得越很,她就越觉得真实。我活过来了!最终金氏看她那副只会笑的傻样,哪里还骂得出什么,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。安抚好金氏,朱颜的身体渐渐恢复力气,感觉到身后沈渡温热的身体紧挨着自己,急忙错身避开,耳根泛粉,她环顾四周,并没有看到朱采薇,仰头询问:“三姐呢?是不是也快好了?我们过去守着她。”“啊?”朱阔一拍脑袋,“看我这脑子,光顾着等你醒来,都把三娘给忘了。”如氏金氏等也都一脸懊恼,方才眼见着朱颜好转,他们的心思就全都投到她身上,把朱采薇抛到一边了。见状,朱颜忙问解药,沈渡告知还有一颗,朱颜也未察觉沈渡面色不对,忙领着众人去找朱采薇。他们进门时,韩世元正在轻柔地帮朱采薇擦拭手,见到朱颜清醒,他激动地要了解药喂下。不过半个时辰,朱采薇醒来,韩世元再也忍不住,一个八尺男儿跪在地上抱着朱采薇失声痛哭。兴许是要下雨了,一阵凉爽的风吹过,将韩世元日渐宽松的衣袍吹动,衬出他越发消瘦的身形,他边哽咽边对朱采薇道:“我们成亲,我们立刻成亲,以后生死相依,再也不要分开!”朱采薇自然是欢喜不已的,朱阔和如氏见韩世元哭得不能自已,也没了异议。因为是入赘,可以省去很多手续,大婚之日就挑了最近的日子。婚礼这日,朱颜背着个包裹,脚步轻快地回了府,见到谁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。沈渡瞧见了觉得纳闷,抬脚跟了上去:“捡到宝了?”“没有!”朱颜笑眯了眼,摇摇头,头上的一支白玉簪跟着晃动,那白玉簪透着浅淡的光,却仍比不得她的笑颜明媚。“吃错药了?”沈渡拧起眉头。“呸!我三姐姐要大婚了,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?”朱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,正说着就到了房间,她小跑进去,迫不及待打开了包裹。沈渡凑近了看:“锦缎?你们刑部的新案子和这个有关?”除了案子,我就没有别的事了么?朱颜白了他一眼,将锦缎摊开,又取出包裹里簇新的剪子,比划了下,才小心翼翼地往上剪:“我要给我三姐姐做个全天下最好的鸳鸯荷包。”“你还会女红?”沈渡惊讶,没想到她还会这个,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不少。“不会,第一次。”朱颜摇头,诚恳道,随后懒得再理会他,专心剪裁。谁知剪出巴掌大小的两块布,就让她额头上冒了密密麻麻的薄汗。她擦干汗,还来不及喘息,眼前就出现一支穿了线的针,像是赶牛的鞭子一样,突然出现催促她快点。朱颜顺着拿针的手看向沈渡,沈渡扭头,并不言语。一口气生生堵在朱颜喉咙中,就凭沈渡的能力,看不出她不擅长女红么?他绝对是故意的。到底是自己放了大话,朱颜不想被人看轻,抢过针,拿出破案时的专注一针一针地绣着。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点上了蜡烛,朱颜抬起头时被满屋子的光亮刺得闭上了眼,睁眼瞧见沈渡尚在,微微讶异,思索片刻,到底没忍住:“你很闲?”朱颜发誓她真的只是想闲聊,但眼见沈渡阎罗脸可见的沉下去,急忙摇晃手里绣好的荷包:“我绣得怎么样?是不是很好?”那荷包针脚很乱,缝得歪歪扭扭的,上头的两只“禽类”要不是沈渡亲眼看着朱颜绣上的,或许连“禽类”都看不出。脑子里转悠了一圈知乎者也,愣是没转出来可以配得上这“禽类”的词。朱颜转动酸胀的脖颈,双眼发光仰头看着沈渡,“我想好了,等三姐姐大婚当天,我就把这个送给她添妆,都说‘只羡鸳鸯不羡仙’,我这寓意吉祥吧?”沈渡唇角勾了勾,这是“鸳鸯”?“一般,仿若乞丐的旧衣,东拼西凑,瞧不出是个什么囫囵模样。”朱颜听到他的嘲讽,啪地一声一掌拍在桌面,柳眉倒竖,嘴唇气的哆嗦,最终也没敢把人怎样,将人连拖带拽给赶出了房门了事。不过等看清荷包上的图案,朱颜龇牙,将荷包连同崭新的针线一同丢进了萝筐里。算了,过几天紧巴日子,从微薄的俸禄里挤点银钱出来买一个送吧,别丢人了。婚礼当天,朱家门庭若市,连宫中都送来不少赏赐。张宝环乘坐一辆极低调的青顶小轿子,下了轿后更是绕开人群,不惊动任何人去了后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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