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想昨夜里那一番折腾,竟让她生生睡到了这个时辰。再晚一些,又是一日过了。混沌度日。她下榻穿衣,还未收拾齐全,白露便来报,“夫人,西院那儿问,三公子送乡下庄子里去,那三夫人该如何安置?”按理说,他们夫妻一体,曹辛玉该随他同去。可是她却不依,在西院那里大吵大闹。痴傻的人不管不顾,总是比旁人多出两分力气来。她又好歹也算是侯府里的正经主子,无人敢伤她。这一时半会儿,还真拿她毫无办法,只得来问沈清棠。沈清棠不愿管,随口道:“她既不愿去,便由她暂且在这里罢。”反正这承平侯府这样大,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何异。再晚些传到裴琮之耳里,他吩咐人往曹家去。送上了裴景明亲笔所写的和离书,又将从前曹辛玉陪嫁的嫁妆整理妥当了,也送回去。又另添了厚厚的一份歉礼。过去的是管家,也算承平侯府里的老人,有些声望。见着了曹家的人也是不卑不亢,沉稳道:“我家大人说了,本来是两家结亲的好事,不想最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,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。如今两个人既是有缘无分,也该体体面面的结束。”他让人将嫁妆和歉礼都送进来,又道:“三公子已经叫我家大人送去了乡下庄子上,再不许回京,这也算没有辱没了姑娘。”曹家满腹的怨气委屈这才消散。曹辛玉被接回了曹家,与承平侯府再无干系。沈清棠是看着曹辛玉出府的。那年敲敲打打,热闹喧阗送进来的姑娘,如今一个孤零零的马车就送了回去。若是她现下清醒。会不会后悔来这承平侯府一遭?没有人知道。也是这一日,落月从梧桐巷出来,被送回了侯府。她一见着沈清棠,就瘪嘴哭出声来,“姑娘——”沈清棠连忙抱她,温声轻哄,“阿月不哭,我在这里……”落月回来好些时日了,她和裴琮之一同回的上京。同时来上京的,还有江齐言。落月满眼含着泪看着沈清棠,“姑娘,江大人是用囚车送回来的,他会不会有事啊?”落月见过囚车。她的亲人当初就是用囚车拉走的,然后死的死,流放的流放,只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上京城里。她知道被关进囚车意味着什么。自然也担心。在南江城里的那几月,是她离家后少有的快活日子。南江城里每一个人,她都觉得很好。和她作伴的阿阮。面凶心热的赵横。温柔慈爱的赵母。还有江齐言。他给过她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。落月又问一遍沈清棠,“姑娘,江大人会死吗?”“不知道。”沈清棠摇摇头。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,如何还顾的了他人。只是两人这样的谈话也会传去给裴琮之听。夜里枕上缠绵,他看她被汗水湿透的鬓发和倦懒的眉眼,旁敲侧击着问,“妹妹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?”她闭着眼,不说话,只眼睫轻轻颤动。不管两人闹得怎样僵,夜里她仍旧要被他推上榻。心纵使隔得千山万水,身子却得纠缠在一处。好在她这次出奇的乖顺,没有言语讽刺地来激怒他。他也难得温柔下来,事毕将她搂进怀里,将她想知道的告诉于她,“江齐言被关在刑部大牢里。”她眼睫颤了颤,轻声问,“是哥哥的手笔?”她以为他是因自己获的罪。“何须我来动手。”裴琮之抚摸她乌黑滑顺的发,温声道:“南江城门一开,就有人进京上告。”原是那日城楼门行刺的百姓。江齐言放了他,他心里仍旧记恨。南江城门开了后,他赶来上京,以血肉之躯去了登闻鼓前击鼓鸣冤,将江齐言先前下令斩杀无辜百姓一事传扬了出去。当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。好在南江的百姓感念江齐言此次力救南江的恩德,送上了万民请愿书。哄她如今一份泣血状纸,一份万民请愿,都搁在裴琮之的案头上。“他会死吗?”是落月问她的话,她原封不动拿来问裴琮之。两人现在极少说话,白日里见不着,榻上她也只闭口不言。他难得听她说几句,哪怕提的是别人,也极有耐心来回答她,“半功半过,他的案子且得审。”又问她,“妹妹想他生还是想他死?”她该是想他死的。她身上那么多的血都因他而流,险些丢了自己的命。像她这样睚眦必较的人,该当讨回这笔血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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