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娇急着回修真界。
女皇舍不得宝贝女儿,拉着她一阵家长里短。
皇甫娇想着那些神格埋骨之处,敷衍的应付着。
直到女皇叹息一声,面色惆怅:“早知道,就不该让你去修真界,朕和你父君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你,怕你遭遇不测,担心你是不是吃得好,睡得好。皇儿啊,朕跟你爹都老啦,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,不知道修真界和人界是不是也这样,朕不知道还能等你多少年……万一等不到……又该怎么办……”
皇甫娇回过神,这才注意到,自己的母皇发间已经有了银丝。
眼尾,多了丝丝细纹。
那永远都挺得笔直的背脊,此时也弯曲了一些。
皇帝大多死得早。
除了后宫那些脏事,更多的是他们时时刻刻都在为家国百姓操心,为江山社稷操心,为自己的儿女操心。
久思成疾,如何康健?
更重要的是,这是她的亲娘啊!
在她小时候,就觉得母皇与父君是两座巍峨的大山。
他们首尾相连,围成一个山谷,把自己的孩子放在里面。
不让他们遭受风吹雨打,用自己的身躯护他们平安长大。
现在,他们这些儿女长大了,而这两座大山,常年遭受风吹雨打,山陵都被磨平了。
皇甫娇忍着眼底的酸涩,像小时候那样冲她龇牙一笑:“母皇这是上了年纪,开始多愁善感了么?儿臣给您那么多增加寿元的丹药,您怎么会等不到儿臣呢?”
女皇看着她,睿智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:“朕说的等不到,原因在你。”
皇甫娇脸色一僵,嘴角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。
女皇见她这样,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:“知女莫若母,你自小就被朕带在身边的教导,还想骗朕啊?再说了,这是朕的皇宫,里面都是朕的人,你跟那个姓独孤的小子整天嘀嘀咕咕的,以为朕不知道?”
皇甫娇垂下头去,良久才小声说了一句:“母皇,对不起,儿臣愧于您的教导与养育之恩。”
“女子汉大丈夫,仰不愧于天,俯不愧于地。皇儿是去做正义之事,如何有愧于朕?”
女皇站起身,慷慨激昂说罢,突然话音一转:“只不过这去之前,能不能先跟姓独孤的小子成个亲,生个娃?”
“你有后,哪怕母皇和父君等不到你,也能多分慰藉。”
“……”合着您在这等着我呢?
皇甫娇无了个大语,没好气道:“您怎么知道,儿臣和独孤离修就没有娃?”
“啊?”女皇愣了一秒,突然激动起来:“娃在哪儿?快抱来给朕看看啊!男女都行,朕不挑的。”
“娃在修真界,以后儿臣会带他回来的!”
“嘿嘿嘿……好好好,不不不,你回不回来没事,最重要的是娃一定得给朕送回来。这是圣旨,不得抗旨。”
“……”亲妈实锤!
皇甫娇瞪了她一眼,扭头就走。
在她转身那一刻,女皇嘴角的笑意收敛,看着她的背影满是不舍。
直到皇甫娇消失在视线中,女皇才长长的叹息一声,眼角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。
皇甫娇若有所感,回头看着偌大的宫殿,眼底满是温柔之色。
很快,她收回视线,一步一步坚定往前走去。
……
皇宫门口!
大家都在等着皇甫娇。
沈欺霜隔着老远看到她,朝她疯狂挥爪:“娇师妹,这里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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