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罗杰斯,打字机是你自己发明的吗?”
安南带着欣赏。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年龄被固化在15、6岁的模样……也就是说罗杰斯真的只有这么大。
“是的,每一个按键都是我亲手打磨出来的……”罗杰斯轻柔的抚摸打字机,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,“不过保罗先生好像不太喜欢……”
“保罗先生?”
罗杰斯便讲起自己的经历,安南又问了几句,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发明了打字机的罗杰斯不被认可,年轻学徒们霸凌他,把他骗到自由城自取其辱……没想到还真误打误撞蒙对了安南的喜好。
不过要不要告诉罗杰斯真相呢?
“安南大人,我发明的机器……真的有用吗?”再怎么也是见习法师,罗杰斯叙述了一遍,就意识到其他学徒的转变不对劲。
“当然,它可以帮我们省十倍的时间。”
“但是它没印刷机快,也没复制术容易……”
“因为你选错了路,打字机和它们不是同类。”
“不是同类……”
“比如你想大量复制某本书,印刷机和复制术确实会比打字机快得多,但如果你是给某个友人写信,或是记录一个繁琐复杂的炼金配方,印刷机和复制术都派不上用场,你该怎么办?”
“用法师之手写。”
安南怒视向开口拆台的邓不利少。
“抱歉。”
某个至今没学会法师之手的家伙继续道:“反正我愿意敲打字机。”
罗杰斯的眼睛渐渐亮起。
“还有整天和羽毛笔打交道的文书、官员,他们的手掌都能被纸擦出老茧,你把打字机端到他们面前,他们只会扑上来大声说:‘闭嘴,快拿走我的钱!’”
安南好好夸了打字机一番,罗杰斯与有荣焉,这也是个发明者应有的反应。
伊蒂莉娅捧着果汁,安静地看着热闹。
“我很欣赏你,怎么样,要不要把打字机图纸卖给我们,留在自由城?我可以做主让你去蘑菇屋当组长,独立负责课题。”
安南把罗杰斯捧得这么高,换做稍微黑心点的接下来肯定会狮子大开口。
“我——”
涉世未深的罗杰斯差点就把“我愿意”脱口而出,但想起斯尔托维斯还有事没有解决,他按捺住心情,为难地说:“我只跟保罗先生请了假……不回去他会不高兴的。”
“这算什么?我让
人去找那位保罗先生说明情况。”以安南的身份和跟无罪之城的关系,就算那位保罗先生是传奇也得卖安南一个面子,“你们签订契约了吗?”
“唔……好像签了。”
“那就是有违约费咯。”安南看向弗朗科伊斯,“你派人去一趟斯尔托维斯,终止罗杰斯的契约。”
罗杰斯只是个见习法师,在炼金坊当学徒用的,违约金要不了几个金纳尔。
反正不是自己掏钱。
但罗杰斯不知道,安南这番操作让他很感动,有一种终于被认可的感觉,还是安南·里维斯这种大人物,这是他过去十几年里几乎从未有过的——只有在测试魔法亲和后短暂经历过优待。
“我堂堂自由城之主,还差你这点钱?500金纳尔我要了!”
“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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