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吃过饭以后,卡文迪什走到外面,萨姆纳跟着他。他们拿出一把枪给因纽特人看了看,然后指着帐篷,做出吃的动作。
因纽特人检查来复枪,放在手里掂量一下,又举起枪筒瞄准。卡文迪什把子弹上膛,让年长一些的那个因纽特人射了一发子弹。
卡文迪什说:“这个武器非常好使!”
两个因纽特人交谈了一会儿,然后又仔细地检查着来复枪。当他们检查完,卡文迪什蹲下来,在雪地上画了十二个短记号。他指指来复枪,又指指记号,然后指指帐篷。他又像刚才一样做出了吃饭的动作。
有一会儿,因纽特人什么也没说。其中一个人从衣兜里取出烟斗,装上烟草,然后点燃。另一个则笑了笑,说了点什么,然后弯下身子在雪地上擦掉了六个记号。
卡文迪什努起嘴,摇摇头,然后慢慢地重新画上了六个记号。
他对萨姆纳说:“我可不能让因纽特人给我这么砍价。”
因纽特人看起来很不高兴。其中一个人皱着眉头,对卡文迪什说了些什么,然后飞快地用靴子尖把刚才的六个记号又擦掉了,甚至额外多擦掉了一个。
“浑蛋。”萨姆纳小声说道。
卡文迪什轻蔑地笑了起来。
“只有五头海豹,”他说,“五头海豹就要一把来复枪。老实说,我是看着太像傻子吗?”
萨姆纳提醒他:“如果现在我们让他们走了,我们就会饿死的。”
他说:“没有他们,我们也能活。”
“不,我们活不了。”
因纽特人回头冷漠地看着他们,指着地上五个记号。然后把来复枪递出,好像准备好要还给卡文迪什似的。卡文迪什平静地看着来复枪,但是没有去接。他摇摇头,然后啐了一口。
他说:“冰里刨食的黑鬼杂种!”
在离帐篷四五十米远的地方,因纽特人建了一间小雪屋,然后他们登上雪橇,就回到冰上去狩猎。待他们归来,天色已经黑了下来。黑色的天空缀满了繁星,其间也夹杂着一些没有星星的黑暗区域。北极光进入视野,弯曲着映出绿色的光,仿佛一片巨大而多彩的鸟群掠过。达拉克斯还是被锁着,但是已经没人看守他了。这共同的灾难监禁了他们所有人。达拉克斯看着他们拆船,看着他们杀人。他仔细倾听因纽特人讲话,闻着他们的气味。即使是如此寒冷的天气,他们油腻的外套依然能飘来一股酸臭气味。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——他们的身高、体重、速度,以及他们在做各种动作时的含义,然后他带着一身叮叮当当的家伙走向他们。
“你们可真是逮住了两头肥嘟嘟的好东西呀,”他指着两头死海豹说,“如果你们乐意的话,我可以帮你们给海豹剥皮。”
虽然这两个人在外面狩猎了一整天,但是他们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。他们看了他一会儿,然后指着他的镣铐大笑。达拉克斯也跟着他们笑起来,然后晃动镣铐,发出更大的笑声。
“这些蠢货不相信我,你们看,”他说,“他们居然认为我是个危险的人。”他做了一个大大的吓人的鬼脸,张牙舞爪地比画。因纽特人还在大笑。达拉克斯蹲下身子拎起其中一只死海豹的尾巴。
“让我帮你们给海豹剥皮,”他再次说道,并且沿着死海豹的腹部做出一个切割的姿势。“我做这个很拿手的。”
他们摇摇头,挥手让他走开。年长一些的因纽特人拿了一把刀,蹲下身子非常迅捷地切开海豹,取出了内脏。他把五彩斑斓的内脏器官——紫色、粉色和灰色的,都扔在雪地上,还冒着热气。然后,他们从肌肉上分离油脂。达拉克斯看着这一切。他闻到内脏散发出的铁一般的血腥味,感觉到唾液充满了嘴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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