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嗤笑,不信,“真要那么容易,那里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。”“不容易的,”他垂着眼睛,似在思索,“那桥有几里长,九九八十一道弯,象征世间情爱,少说有九九八十一难。单纯走过那桥,不足作数,须得两人携手,刺破指尖,淌着血从头至尾。”“要在大寒日、大雪天。情人血滴落在白雪上,连成数里的线,这誓约才算是成了。”听上去血淋淋的,我很不喜欢,想起那场景,总是反胃。忍不住出言评论道:“吃饱撑的。”他眼睛一暗,不说话了。我与掌柜又续了几日房钱,回到房间时,他已面对着墙壁睡了。不知是因为这几日大鱼大肉吃多了还是如何,这几日,我总觉得不适,胸口像是闷了一口气,堵在喉管里,上也不是下也不是。打了一壶酒,学那些穷酸文人夜半对月,到底是自然有灵气,吹着晚风,心也慢慢沉静下来,竟就这样倚着窗框睡着了。醒来已是清晨,他还在榻子上睡着,还是与昨晚一模一样的姿势,只是我的身上不知道何时被盖了厚厚的被子,绕得严严实实的,密得像个蚕茧子。我和掌柜问了早,去集市上买吃的。空中传来一股桂花糕的清甜气味,我顺着,一路来到摊子前面,炉子上的火还旺着,桂花糕冒着氤氲的热气,管摊子的人却不知道去哪了。“这儿有人吗?”我拉着旁边的店家问。一双手从里面把窗户支起来,“公子,买糕吗?”我定睛一看,是昨日顶碗的那姑娘。作者有话说:更一个!大家国庆假期快乐!“师兄?”她说。“认错人了姑娘,我不是你师兄。”我答。“你真不记得我了?”她诧异道。“我当然记得,”我笑着道,“昨晚上你在西市口顶碗,是也不是?我还给了你一锭银子呢。”里间传来放倒叉竿的声音,片刻之后,她从小门里钻了出来,“你说这个。”“我要两包桂花糕。”她收了我的铜板,我好奇问道:“你不是那杂耍班子的嘛,怎么今日又在这里?”“那杂耍班子的领舞是我朋友,昨儿个不幸病了,让我去代了次班,这才是我本行呢。”她收拾起糕来,动作麻利。卖糕的姑娘看起来稔熟,作糕点招徕客人都不耽误,装得竟像个人儿一样。但这可逃不过我的眼,她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丫头。见第一面,我便觉她周身气场有异。明明是在夜里,阴湿气最重的时候,她身上却隐隐萦绕着一团紫光。如今太阳初升,这紫气便愈发明显,像一层薄薄的纱衣罩在她身上。她行动之间,好像有什么东西附在她的肩胛骨上,我细看,是形同羽毛的纹络,她的真身应当是禽鸟一类。我提着早点回来时,小黄已经起床。“你上哪去了?我找你好久。”见我推门进来,他立刻迎上来说。我欠了欠身,露出背后一人,他看见了,脸色一变。“她怎么来了?”小黄皱眉道。卖糕姑娘笑嘻嘻地跳进房里,自在地如同进自家卧房一样,她围着小黄转了一圈儿,两人周围翻涌起一场霹雳啪啦的风暴。“她找景煌帝君有事,我便带她回来了,”我解释道,“小黄,乖乖问个好儿,她是凤凰一族的,与我们有些亲缘,叫做景……”“景钗。”景钗先一步答道。小黄不情不愿地作了个揖。据景钗所说,自己的祖先来自九重天,和景煌帝君是出了五服的亲戚。这段日子,她发现人间的地面有异常,怕生什么变故,要报告给景煌帝君。“再过几日,就是中元节了。届时鬼门会打开,阴界和阳界之间,可以自由出入,我会到下面去查探一番。如果确实有什么情况,我会撰写一份公文,还请您帮我转交帝君。”说来奇怪,景钗原本是很急的,到了客栈之后却平静了下来。如若只是送一封信过去,我自然没什么好推脱的,但还是奇怪,不禁问道:“你不和我们一起过去吗?”“我去不得的,”景钗笑道,“千百年前,我犯了大罪。九重天上降下旨意,让我一生一世,都不得离开此处。就算是哪天运气不好,受了个天雷死了,被劈成了一堆灰,这骨灰也会像铅块一样坠在地上,是走不得的。”景钗说这话的时候,嘴巴里还不停地吃着桂花糕,我从她手里买来的点心,一转眼就都又回到她的肚子里了。小黄原本还在她口里夺食,听到这些,却也不说话了,还倒了一杯水,推到她面前。我不由得好奇,她究竟是犯了什么天条,要受此惩处?但这事儿也属隐私,景钗自己不说,旁人也没有多问的道理。但见她周身真气周正,并不像什么邪魔歪道,应当也是好人家的孩子,我只低头吃饭,不多说什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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